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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南风

编辑|先锋谷影视娱评

他是先天智力障碍的唐氏综合征患者。

他也是曾经备受世人追捧的“天才指挥家”。

他从没学过乐理，甚至连说话都费劲，却能指挥整个乐队进行完整的表演。

世界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却为世界带来了欢乐。

天残少年

后来给世界带来欢乐的舟舟，出生时却满是痛苦。

看着这个年近四十才有的孩子，夫妻俩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是医生却告诉他们：你们的孩子患有唐氏综合征，也就是先天愚型。

这天正是愚人节，可这句话却并不是个玩笑。

母亲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偷偷抱着孩子想要一起奔赴黄泉。

或许在她看来，与其将来遭受一定会到来的苦难，不如就此离去的好。

好在父亲胡厚培及时发现，才救下这对母子。

命是保下来了，可母亲预言中的苦难也如约而至。

被嘲笑，被霸凌都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舟舟的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到看不见这个世间的恶。

即便被脱光衣服胖揍一顿，他也依然想要跟眼前的同龄人交朋友。

为了让舟舟不再孤单，父母为他生下一个妹妹，并告诉她：生你出来，就是要你照顾好哥哥。

这句话，也成了妹妹半生的魔咒。

父亲胡厚培是一名低音提琴手，舟舟很小的时候，就会跟着父亲一起到排练场。

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好像对音乐产生了兴趣。

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在舞台中央的指挥家。

那种充满激情的表演让他快乐，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让他痴狂。

乐队排练的时候，他就站在角落里，模仿指挥家的动作。

有一次，乐队的艺术家问他：你想不想上台指挥？

他不懂，但是他想！

站到了舞台上，第一次拿起期待已久的指挥棒，他开始发号施令。

那一刻，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他的神态显得庄重，时不时用左手推一下鼻梁，好似那里有一副眼镜。

音乐响起，他彻底沉浸到旋律的世界中去，世间再无他事，唯有音乐长存。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只是在逗舟舟开心，可只有舟舟把这场游戏当了真。

而命运的齿轮，也在这一天转动了起来。

“天才少年”

1997年，武汉电视台要拍摄一部纪录片，偶然间发现了在后方“指挥”的舟舟。

他们看到这个智力障碍的孩子，竟然能如此投入，马上就被吸引了目光。

唐氏综合征，和无师自通的天才指挥家，这样的碰撞天生带着流量。

十个月后，名为《舟舟的世界》的纪录片横空出世，向世人展现了一个挥舞铅笔追逐梦想的少年。

开播之后，该片的反响十分热烈，还获得了中国电视金鹰奖等众多奖项。

也正是这部纪录片的火爆，20岁的舟舟竟然一夜成名。

1999年，舟舟成为了残联的首席指挥家，并登上了残联新春晚会的舞台。

从此以后，舟舟的演出就不曾间断过。

小到各个地方的普通晚会，大到人民大会堂里的慈善表演。

甚至就连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都曾在他的指挥下进行演奏。

他还成为了第一个到美国殿堂级音乐厅卡耐基进行演奏的中国指挥家。

不管他曾经是何身份，受到过怎样的屈辱，现在他都是群众所公认的“天才指挥家”。

这样的高度，是他的父亲追求一生都未曾达到的。

看到哥哥达到如此高度，他的妹妹也稍微松了口气：

或许哥哥以后就不需要我养老送终了吧？

越来越多的表演，让舟舟收获到了数不清的鲜花和掌声。

越来越多的采访，也让他拥有了更高的知名度。

他也用自己的投入，为越来越多的人带来了快乐。

这个曾经差点跟着母亲同归于尽的天残少年，如今已经有了成为顶流的趋势。

这或许就是“上天为你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吧。

故事的终点

可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赞赏声，胡厚培却说：谢谢你们陪舟舟玩。

他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自己的孩子根本没有媒体说的那种“音乐天赋”。

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对真正的指挥家进行模仿。

指挥家，是要通晓乐队中所有乐器的，是要精通各种乐理知识的。

台上的表演，说白了也只是表演而已。

指挥家真正的工作，是在幕后为整个乐章的和谐作出调整，为各个声部的平衡作出协调。

而舟舟，只是会表演而已。

胡厚培明白，舟舟的没落是迟早的事。

2006年，舟舟的母亲去世，也是在这一年，舟舟的人气开始持续走低。

很快，世界就被其他的新鲜事吸引了目光，舟舟也终于无人问津。

那句“照顾好哥哥”的魔咒重新萦绕在了妹妹的心头。

或许自己就是这样的命，生来便已注定了。

2016年，舟舟被确诊肺癌。

或许是因为他无欲无求的内心始终保持着快乐，仅仅一年时间癌症便痊愈了。

大病过后，得到解脱的却是妹妹。

父亲从此再未提过让她为哥哥养老送终的话。

以前不管舟舟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就，不管有多少人为他喝彩，她也从来没有看过哥哥的一场演出。

曾经的自己，是为了照顾那个天生愚型的哥哥。

后来的自己，是为了衬托那个身残志坚光芒万丈的哥哥。

自己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全家人都在围绕着哥哥生活，全家都在以哥哥为中心进行交谈。

从来没有人关心自己想要什么，也从来没有人教她如何爱自己。

可她也明白，这并不是哥哥的错，要怪也只能怪上天的不公。

但明白归明白，她也无法释怀，她也无法像其他兄妹一样在哥哥怀里撒娇。

而在哥哥泯然众人以后，在哥哥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以后，父亲的态度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或许他看过山巅的风景，又经历了亲人离世的痛苦，想通了一些事吧。

曾经的辉煌，不过是一场梦。

家人能够好好生活下去，便就是最大的幸福。

妹妹也第一次从那个魔咒中解脱出来，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这个世界。

舟舟也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中，每天平平淡淡却也乐得逍遥。

故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结语

可惜吗？或许吧，但体验过人生巅峰的舟舟一家，也算是不留遗憾了。

就像是纪录片中的那句话：

尽管演出的成功跟舟舟没有关系，但他的确分讨到了不少观众的掌声。

人不能一辈子无人喝彩，不是吗？

部分参考资料：

纪录片|舟舟的世界——1905电影网

电影《舟舟》——豆瓣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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